人的命运可以改变吗？

明朝袁了凡师长教师，名黄，初字学海，少小时碰到一位来自云南的孔师长教师，此人深得邵雍皇极数的真传，他推算袁师长教师明年可以进学。第二年袁师长教师去应考县考、府考、提学考，三次考试所得的名次果真都一一应验。他还为袁师长教师推算平生的运势吉凶，说某年应当补廪生，某年当为贡生，某年被选举为四川某府县长官，在任只有二年半（据《了凡四训》原文为“三年半”），就该去官回籍，五十三岁那年的八月十四日丑时去世，可惜没有子嗣。

袁师长教师把这些话具体记录下来，今后凡考试的名数，都与孔师长教师所算的完全吻合。

有一年，袁师长教师在游历南京国子监之前，先去栖霞山拜访了云谷禅师，与禅师面对面静坐，三天三夜不曾闭目遐思。

云谷禅师说 ：“凡夫之所以不能成为圣人，只是因为心坎被虚妄的念头所缠扰。你坐了三天，居然不起一个妄念，这是怎么回事？”

袁师长教师说 ：“我的命运被孔师长教师算定了，毕生的荣辱死活都是有定命的，胡思乱想又有什么用呢？”

云谷禅师笑着说 ：“我还以为你是位豪杰，原来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！从来力行众善的人，不受命数拘限 ；罪孽深重的人，也不受命数拘限。你二十年来的运势被孔师长教师算定，不曾有涓滴的改变，岂不是平庸之辈？”

袁师长教师问道 ：“这样说来，命数也可以避开吗？”

禅师说 ：“命运由我自己创造，福德全靠自己修积，《诗经》、《尚书》中像这样的明训习以为常。佛经中也有鼓励人们‘求功名得功名，求长命得长命，求男女得男女’的话，佛难道会说妄言欺骗世人吗？往后你应该随时积善性善，凡事要能包涵。早年各种作为，当做昨天已经死了 ；今后各种举动，如同今天从新获得新生，这等于是通晓义理之后再世为人。《尚书·太甲》说 ：‘上天造成的灾祸，或者还可以避开 ；假如自己闯下的灾祸，那就一定活不成了。’孔师长教师算你不能考取科第，不能生子，这是上天的安排。你往后能力积德事，多积阴德，这其实都是为你自己造福。《易经》说 ：‘正人应该懂得趋吉避凶’，假如天命弗成改变，若何能趋吉？又若何能避凶呢？《易经·坤卦》开章第一义便说 ：‘积善性善的人家，必定留有多余的福泽给子孙 ；为非作恶的人家，必定留有多余的祸殃给子孙。’你对这话还信得过吗？”

于是禅师拿出一本《功过格》教袁师长教师遵行，袁师长教师当即向禅师顶礼拜受。他将早年的各种错误写成一篇疏文，在佛前至诚发露懊悔，发愿要做三千件善事，祈求考取科第。

云谷禅师又教他持诵准提咒，以期有求必应。此后他便将学海的名字改为“了凡”，意思是从此不愿意再落入凡夫的老套子。第二年参加礼部考试，孔师长教师算他该考第二名（据《了凡四训》原文为“第三”），但他却考了第一名，可见孔师长教师的话已不再应验了。而且他就在这年秋天考中举人。从此他加倍努力修德，加倍周密用功，即使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，也同样严格自律，唯恐搪突了寰宇鬼神。他从隆庆己巳年（公元 1569 年）开始发愿奉行，到万历己卯年（公元 1579 年），经由十年多时间，三千件善事才做完成。

这时他又提议求子的心愿，也是许下做三千件善事。他与妻室互相劝勉，有善就记录下来，有过就急速改悔，这时善念逐渐闇练，将及满数，就生下了长子。

万历癸未年（公元 1583 年）九月十三日，他再发求中进士的愿，许下做一万件善事。万历丙戌年（公元 1586 年）他果真考中进士，出任宝坻知县。异日间见善必行，晚上则仿效赵阅道焚香祝告天帝，正忧闷日间无善事可做，一万件善事何时才能完成，有一天夜里他梦见神人对他说 ：“只你减粮这件事，就足够万善的数了。”原来这宝坻县的田租，是每亩交银二分三厘七毫，袁师长教师到任后作了调剂，减为一分四厘六毫，确实有这件事，但袁师长教师心中仍存困惑。刚好幻余禅师从五台山过来，袁师长教师就把梦境告诉他，禅师说 ：“只要善心真诚恳切，做一件善事就可以抵得上一万件善事，何况你在全县境内减粮，使万民受益呢！”师长教师很高兴，就捐出俸银，请禅师在五台山代他设万僧斋回向。孔师长教师算他只有五十三岁寿命，后来他康强寿考，活到将近八十岁。子孙代代考取科第。

［按］首先分析立命学说的是孟子，而能身体力行，一 一获得应验的，只有了凡师长教师一人罢了。但使了凡师长教师能够改变方法，深信不疑，实行起来勇敢而果断的，又完全取决于云谷禅师一人。谁说佛门中的人不能发挥孔孟学说的深微大义呢？世俗中人看到别人力积德事，便肆意讥讽说 ：“积德必须不留痕迹才好，假如一有执著，就会产生望报的念头。”这种群情，未尝不高明，然则多半会阻拦人们一往无前的向善之心。农民终年辛苦奋作，假如对他说 ：“你别指望有收成”；读书人十年寒窗苦读，而对他说 ：“你弗成以存求取功名的念头”，他们能欣然接收吗？

——辑自《文昌帝君阴骘文图说》 印光大师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