禅茶一味，当下即佛

1000多年以前，有两位僧人从远方来到赵州，向赵州禅师请教如何是禅。赵州禅师问其中的一个：你以前来过吗？那人回答说：没有来过。赵州禅师说：吃茶去！ 赵州禅师转向另一个僧人问：你来过吗？这个僧人说：我曾经来过。赵州禅师说：吃茶去！这时，引领那两个僧人到赵州身边来的监院好奇地问：师父，怎么来过的你让他吃茶去，未曾来过的你也让他吃茶去？赵州禅师称呼了监院的名字一声，也说：吃茶去！这便是赵州古佛闻名于世的吃茶去公案。

在禅师的世界里面，一切都是圆满的，本来没有问题，饥来吃饭困来眠，所以问你来过吗？没来过，那就去吃茶吧，这个回答是很平实的。第二个说来过，也吃茶。第三个人就是无风起浪了，他来问那么一句，也让他吃茶，所以可能聚焦点在这，监院无风起浪地问这个，这就有分别心了：来过和没来过，以及这种疑惑。禅就是这样彻底，就是你的心有疑念了，起了分别了，它要让你马上回到你原来的自己，所以这杯茶也起到了有如临济禅师棒喝一般的作用，他截断我们的分别心，他把那个人拉回到活生生的当下，生命的正在进行时。

吃茶去不能仅仅用语言文字来表述，它是一种直接的投入，说出来了，就不是茶味了，就变样走形了。所以我们不能停留在表层理解上，必须把自己放到那个情景中去体会。刚才我讲的只是语言上的诠释，它是要我们拿全副身心去体验的，而这种体验离不开当下的生活。赵州禅师是要把我们带回到当下，带回到当下的心。我们当下做的一切，无论大事小事，都是禅。

当禅刚刚在佛学界出现的时候，它是对经院佛学的一个批评和超越，等它有了一定的发展之后，也需要去教学，也会出现祖师西来意这样的问题，或者你问一个问题，我哼，或者干脆把茶几踹倒诸如此类的作略和教学方法。在这一点上，真正的禅宗师父要永远保持清醒、觉照，一旦落入一个套路，一旦有所住了，即古人讲垛生招箭，有了箭靶，人家的利箭就会朝你飞来；箭靶放倒了，或者没有箭靶，人家就打不到你了。所以一旦有这个东西马上就要放下，马上就要超越。所以说，祖师用这些套路，从根本上说是个教学方便，在这个教学方便的背后，他是让我们楔入那种体验。